全班一起 非洲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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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报记者胡怡晟2013年3月24日,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及夫人彭丽媛乘专机抵达坦桑尼亚首都,这是习近平就任国家主席后首次来到非洲大陆。我校在坦留学生2011级斯瓦希里语班的同学们参与了主席会见活动,并现场聆听了习主席全球重要讲话。在此之前,他们已经在坦桑尼亚的达累斯萨拉姆大学度过了124天。
  四个月前,2011级斯瓦希里语班全体同学分两批先后抵达达累斯萨拉姆国际机场,带着市面上能买到的最大号的行李箱,他们第一次踏上非洲的土地,迎接他们的是人生中最漫长的一个夏季和一学年的留学生活。“同一国家、同一专业,全班公派出国留学,这在中国公派留学史上是很少见的”,一同赴坦的2011级斯瓦希里语班班主任敖缦云这样告诉我们。
  从“稀里哗啦语”开始斯瓦希里语主要在东非国家和地区使用,南非世界杯主题曲《非洲时刻》中“wakawaka”就是斯瓦希里语,意为“燃烧发光”。在坦桑尼亚和肯尼亚,斯瓦希里语是“国语”。在我国,只有北京外国语大学,天津外国语大学,洛阳外国语大学和我校设有斯瓦希里语专业。
  我校的斯语专业开设于建校初,从1960年至今已有53年历史,为外交部,新华社、央视和国际广播电台等媒体及各大公司和企业输送了大量优秀人才。同学们口中的“敖姐”敖缦云老师是我校2000级斯语专业毕业后留校任教的青年教师。由于小语种的供需特殊性,斯语专业四到六年招生一届。敖老师毕业后,一直到2006年才等来师弟师妹,09年到11年在达累斯萨拉姆大学攻读斯瓦希里语硕士,再之后正赶上2011级的同学们入学便成为了班主任。
  “斯瓦希里语,第一次看到这个名字都念不顺溜,乍一听就是稀里哗啦语”,2011级斯瓦希里语班王浩楠同学这样回忆填志愿时的想法。直到被录取了,他才赶紧去“百度”了一下这个“稀里哗啦语”到底是什么。同班同学马小宇经常要向不同的人解释自己的专业到底是什么,“一句话,就是东非的普通话嘛。”
  他俩都来自安徽,班里的其他同学的老家从北到南几占了小半个中国,学校招生时十分注意控制男女比例,这也使得这个班的男女生数比较平均,8个男生10个女生。
  广西姑娘黄琦琪喜欢在说自己名字时加一个京味儿十足的儿化音,虽然她是地道的南方人。天津姑娘张思然在军训时的留影里穿着不太合身的军装依然非常漂亮。山西姑娘张一帆爱养猫,江苏姑娘陆耔仰爱逗猫。安徽姑娘马小宇大一整年每周都去同心小学支教。福建姑娘兰林枫是院辩论队干练的辩手。云南姑娘费僅景小个子,经常被坦桑人称作mtoto(孩子)。河北姑娘杨雨婷据说是“淑女型小学霸”。湖南姑娘李潇笑是最爱提问题的“问题宝宝”。湖北姑娘樊垚笑声爽朗,热爱音乐。
  江苏男孩沈君阳在广春舞台上坚持唱了一首英文歌。广西男孩欧润波说话总爱摸后脑勺。福建男孩戴耿韬“心思细腻、做事靠谱”,深受“敖姐”和同学赞许。天津汉子李上意说话溜溜的像说天津快板。云南男孩李金剑高中就是党员,思想深刻而独立。家住北京的贾钜程,开学自我介绍自嘲“家具城”让大家印象深刻。山西男孩李烁经常感慨好久没见到家里的那只萨摩了。安徽男孩王浩楠喜欢聊天,话说得又多又快。
  来之不易的全班留学我校外国语学院的小语种专业一直以来就实行“三加一”的教育方式,即三年本校学习,一年在语言对象国交换学习。但由于一些客观原因,斯瓦希里语专业之前都未能实现三加一,之前最多的也只在非洲游学了3个月。2011年十二月底,我校斯语专业从国家留学基金管理委员会拿到了两个名额,之后又增加到三个,敖老师希望再向留学基金委申请一些名额,或者把已有名额的奖学金分成几部分,让更多的同学去留学。外院领导和校领导对此也非常重视,胡正荣副校长更专程到留基委商议。当时达成的意向是全班公派公费留学非洲,但后来因留基委之前从未有过高校全班学生同时留学的情况,这个项目在具体实行过程中遇到了很多阻碍。
  在留学基金委项目遇到困难的同时,敖老师尝试着联系坦桑教育部,中国驻坦领事馆也给予了很大帮助,后来在七月份的时候坦桑教育部又给出了五个公费留学名额。
  为了争取这个机会,前后历时将近一年的时间,用“敖姐”的话说实在是“来之不易”。最后,2011级斯瓦希里语班拿到了八个公费名额,另以十人公派自费的形式参与项目。这在留基委公派历史上是第一次,在坦桑尼亚留学教育和我国斯语教学历史上也都是首次。
  2012年末,2011级斯瓦希里语班18位同学飞离北京,在赤道附近的达累斯萨拉姆,斯瓦希里语意为“平安之港”的城市,开始了人生中最漫长的一个夏季。
  在达累斯萨拉姆早上七点半,在ResearchFlat,兰林枫和黄琪琦是寝室里最早起床的。在达累斯萨拉姆的一天从宿舍“比较丰盛”的免费西式早餐开始。达累斯萨拉姆大学非常大,有很多类似草原的空地,学校教学区很分散,上课至少要提前半小时出发,李烁说:“天天上下课都在爬山”。马小宇回忆,有一次一开寝室门,门口就站着一只猴子,冲她直直敬了个礼。学校附近的自然风光也十分优美,天气好的时候,全班同学还会一起去附近的KUN-DUCHI海滩晒太阳。
  达累斯萨拉姆大学每学年的第一学期是十月一号到一月底,第二学期是二月28号到六月中旬。课程安排一般是,每学期前半部分老师讲课,之后会有一次小测验,后半部分是课程研讨,学生分小组做课堂报告,还会再有一次小测验,再之后就是期末考试。除了修必要的斯瓦希里语专业课,同学们还选了许多英语等语言类课程。因为平时小论文多,考试也多,同学们都觉得“学习压力比国内大”。
  提到老师,大家倒是都不觉得“压力”了,“都很亲切也很有想法,第一个给我们上课的高级斯语课的女老师是一个穆斯林,总是围着头纱,长得很漂亮,斯语教得也很好。还记得第一次上课时,教室里坐满了来自加纳、德国、澳大利亚等国的学生,我们一群中国学生走进去时,老师非常热情地说‘啊!看起来我们又有新朋友了,欢迎!’可惜这学期她去了京都大学,我们都挺舍不得她的,都没来得及道个别”,樊垚说。她和沈君阳都在微博上发了上学期期末跟这位老师的合影。
  照片里的两人看起来都比出国前有了些变化,“肯定黑了啊,”沈君阳说,“这里的太阳晒得无法想象,防晒霜都没用”。当地的超市甚至没有卖防晒霜的,“只有美黑霜,涂了之后越晒越黑”。有些教室的风扇不好用,“旱季的时候,一节课下来衣服就湿了,大家都跟洗了澡似的,所以天天都得洗衣服,洗多了衣服都烂洞了。”坦桑尼亚的天气非常瞬息万变,前一秒还是大晴天,可能下一秒就倾盆大雨了,这里不仅天气“爱捉弄人”,基础设施也不太好,几天几夜的停水停电像家常便饭。
  采访中,谈起一天的生活,大家说着说着就变成了“吃货”们的对话。“最无语的肯定是那个土肠啊!真的就是土啊!”“当地也有米饭但是全都拌了一种味道奇怪的香料。”“最恐怖的是香蕉竟然算主食,我们有同学一开始吃得肠胃都不好了。”一说起当地的食物,大家集体“吐槽”。“我们班已经有好几个大厨了”,敖姐很骄傲地告诉我们。班里第一个正式下厨的是樊垚和沈君阳,听说不仅做出了一大桌海鲜肉蛋菜齐全的“盛宴”,还烤出了“特别好吃的”桃酥。每逢同学生日,几位“大厨”都会烤个蛋糕来或是做一桌菜来庆祝,到现在为止一个同学的生日都没有落下过。这样的异国集体生活让全班同学都变成了“亲人”。敖姐生日的时候他们也没落下。“他们跑到好远的市场买菜,给我做了一大桌十几个菜。那种感动是没法用语言表达的。”
  他们还会互相帮忙理发。马小宇说:“敖姐叮嘱我们不要去当地的理发店,因为可能有传染病,价格也比较贵。
  敖姐感慨这些孩子们的成长“实在太多,无法言尽”,他们在90后的年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出国前万事靠父母的孩子们,到了这里学会了自己修水龙头,内向害羞的小朋友都知道如何在这个常常推诿扯皮的国度跟人打交道办成事。也是他们,参与了众多的社会活动,接待了世界银行行长,见到丹麦首相,还参与了习主席的会见。“我曾对他们说过,我二十岁的时候走在北京的大街上,而他们二十岁已经走出国门一万多公里,见证着世界的风云变化。”
  当地时间晚上十一点,又是一天快要过去的时候,贾钜程准时给“敖姐”报大家今天一天平安。沈君阳和马小宇在新下载的应用程序里研究一道新菜的做法。王浩楠打算周末大家一起再去海边一趟,最近小考不断,需要放松一下。樊垚在自己的微博里说国内寝室的钥匙好久不用快生锈了,同寝室其他专业的朋友都给自己留言说“我在这儿等着你回